枕头爱睡觉

【一八】养儿防老〖一〗

* 标题跟文章内容没多大关系系列【捂脸】这大概是披着一八的外衣写八爷养小黑瞎的故事,我一直想写这个梗,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开头

* 大致的剧透是鸠山美志从矿洞带了些样本回去,然后发明了一种药物取名APTX-4869

* 各位小天使看到上面这句话应该大概就知道我要写什么了,梗是常见梗,写着玩儿,ooc随时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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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三人从空无一人的镇上下到矿洞,找到准确的路后只七拐八拐了一会儿,寻着诡异的唱曲的声音,到达了一个墓室,说是墓室也不准确,更像是一个洞穴开凿成的房间,这整个房间的中央是个祭坛类似的东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在黑暗里微微泛着一层层的绿光,而一个石椁空落落的放在东南侧的角落里,反而更像是个陪衬。

似乎这就是这个矿洞的秘密了,然而张启山却不由得锁起了眉头,这齐家人用鬼车通风报信,就为眼前这个房间?这就好比怀着有天价宝藏的心情下斗,最后就得了些破烂一样,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难不成这只是个障眼法?

张启山一边想着一边朝着祭坛中间走去,只提醒了跟在身后的齐铁嘴一句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副官自然是跟着张启山的,而齐铁嘴一开始的确是在原地没动,只观察着周围,后来不知道掐指一算算出个什么,径直朝着石椁靠着的那面墙去了,手指十分有规律敲敲打打着石墙,不一会儿安静的空间里就传来咔嗒一声,齐铁嘴面前的石墙裂开了一小条缝,又露出一个暗格来。

齐铁嘴也没多想,直接按了一下那个暗格,暗格啪的一下打开,空气里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齐铁嘴鼻尖轻轻动了动,伸手挥了挥就朝里面看去,只见一堆头发包裹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物件,看着有些恶心,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拿,身后的石椁突然裂开了一条缝,然后无数振翅的声音就朝他直扑而来。

突然出现的无数发着光非常诡异的蛾子让齐铁嘴一懵,只下意识的挥舞着手驱赶,而后才来得及喊佛爷救命,而听着声响不对就已经朝着齐铁嘴这边过来的张启山只来得及将将把他推出蛾子的包围,手中的匕首瞬间砍落了十数只蛾子,然而那蛾子仍从石椁里源源不断的出来,副官一脸着急的要来帮忙,张启山却只喊道,

“带算命的出去!”

副官和齐铁嘴都犹豫了一下,张启山又说了一遍,副官才咬牙推着齐铁嘴往外走,而张启山见没了后顾之忧,下手也狠厉起来,一边抵挡一边点燃了个火折子往石椁内一扔,顿时解决了大半,等解决了剩下的,张启山才得空去看齐铁嘴到底是为了个什么玩意儿惹出这事来。

张启山用匕首拨了拨,这头发里似乎裹着一个金属物件,想了想还是扔了个火折子进去把头发烧尽了才从灰烬里扒拉出个已经发锈的物件,花纹却看着眼熟,细细看去,竟是二月红家的族徽。

二月红跟这件事绝对有些关系,这里也不是事情的终点,看来若要弄清这缘由,他还只能继续去二月红那里碰碰运气,张启山叹了口气,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出去和副官齐铁嘴汇合。

他一开门就就看见副官和齐铁嘴,大概是不放心他想回来帮忙,见他出来副官颇为焦急的问道,

“佛爷你没事吧?”

张启山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一旁的齐铁嘴立马夸张的长舒一口气,拍拍胸脯笑道,

“我就知道,佛爷命里有三昧真火,遇事逢凶化吉,逢凶化吉,那些小虫子根本奈何不了佛爷,佛爷厉害了。”

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张启山斜了他一眼,只道,

“我让你不要乱动东西,你倒是执行得很好。”

齐铁嘴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不敢插科打诨的蒙混过关,只低着个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就是看这地方布置得非常合规矩,特别像掩人耳目的,你又在这儿所以就一时放松了警惕,随手推算了一下可能有机关的地方,看见那暗格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就没忍住好奇……佛爷我不是故意的,那东西你拿了吗?”

齐铁嘴飞快得解释又迅速的岔开了话题,抬眼一脸好奇,张启山对他这种跟在自己身边就像少根筋一样没有任何谨慎的行为无奈到习惯了,只把那枚东西丢给他,齐铁嘴拿来看了看,啧了一声道,

“看来这件事还非得去找二爷不成。”

张启山点点头,也不再有往里走的心了,三人原路出了矿洞,辅一接触到新鲜空气,齐铁嘴就觉得有些难受,心口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由得揉了揉胸口,没注意前面的状况,直接撞到了张启山身上,他一句怎么了还没有问出口,就看见了周围萦绕的白雾,忙往张启山身后缩,这一缩心脏疼得更厉害,仿佛有人插了一刀,疼得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一手无助的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张启山后背。

张启山一开始还以为齐铁嘴胆小,是怕了这阵势,也没在意,可是后背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转头,只见齐铁嘴已经弯了腰,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立马转身扶住他的肩膀,皱眉问道,

“老八,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就擦着他头发飞了过去,齐铁嘴现在情况莫名,张启山只能抱着他往地上一滚,好在这里人不多,虽是情况紧急,副官一个人解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张启山查看着齐铁嘴的情况,却见他已经疼到陷入了昏迷,身体也不停的在抖,耳边枪声不断,张启山也无暇顾及,他不知道这事因何发生,所以根本无法帮忙。

好在没一会儿枪声止了,副官跑了过来,手里拿了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枪,说道,

“佛爷,十六个人,已经都解决了,八爷这边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张启山说不好齐铁嘴到底能不能走,副官过来让他分了分神,再转头的时候齐铁嘴整个人就消失了,他原本躺着地方只剩长褂长裤和靴子,但衣服覆盖下仍然有一团不明物体,这个场景诡异得见多识广的张启山和副官都愣在了当场,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而那团物体先动了动,然后从领子那里钻出个头来,东看西看了一会儿,露出两颗虎牙嘿嘿笑道,

“发生什么了事?我只记得很痛,这里都被你们处理完了吗?我就说那些缩头缩脑的家伙才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你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凝重?”

齐铁嘴的语气由放松变得奇怪,既奇怪他们神色,又奇怪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带着稚嫩,张启山一直皱着眉,副官看了一眼自家长官,然后抿了抿唇道,

“八爷,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齐铁嘴判断得出副官这个动作是为了忍笑,他莫名其妙而下意识的抬手,却只看到了暗红色的布料,齐铁嘴蒙了,猛得站了起来,却被衣服绊了一个踉跄,幸好张启山扶了他一把,齐铁嘴被吓得不会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变成了个孩子?”

“五岁,不能更多了。”

副官接过话来,脸上的笑意终于没有忍住,齐铁嘴一捂脸,哀嚎道,

“天呐,这不会是永远的吧?还是老天要我重新活一遍?祖师爷啊我今天算的卦明明是吉卦怎么会这样?我今天给你烧香了啊?”

张启山也不知道齐铁嘴这个时候还有空耍宝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只是问道,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啊,唯一和你们不同就是开了那个暗格,早知道就不贪财了……可是佛爷,是你拿了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你没事?”

齐铁嘴一脸惆怅,还甩了甩过大的袖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倒很是符合他现在这个表现出的年纪了,张启山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事,他也不想总以张家人体质特殊来解释,只道,

“好好回想一下,你动那个暗格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或者应该注意的事情?”

“闻到一股香味?这算不算?一种像油粉的味道,可是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吧,佛爷,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齐铁嘴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连为自己算一卦的心都没有,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张启山眼睛里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笑意道,

“去找二爷,他也许会知道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齐铁嘴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笑意了,让他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其他人,不可能,绝不。

然而即使作为一个成年人,齐铁嘴也从来没有成功反抗过张启山,更不用说他现在这副尊容,直接被张启山拎起来抱在怀里,齐铁嘴挣扎无果,两条腿虚空的蹬着,没一会儿就感到凉嗖嗖的,是了,他身体缩小了,该是一样衣服都不合适,真得感谢他一直穿的是长袍。

齐铁嘴最后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自我放弃的窝在了张启山的怀里,整个人蔫了一圈,余光看见副官一脸我就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笑,只觉得当年就不该嘲笑副官是去哪儿都要被张启山抱的小豆丁,这就叫现世报。

张启山一行去到二月红府邸的时候二月红本来是不想见他们的,凭他对张启山的了解,不管他说什么,张启山都不会放弃他的抉择,而同时,张启山也从来不是会勉强别人的人……勉强齐铁嘴不算,齐铁嘴不算别人,而现在张启山一定是在矿山那里碰了壁才又来自己这里,可是他过惯了平静生活,实在不想再卷进腥风血雨了,以免连累了丫头,不过本着和张启山多年的友情,拒绝总比不见面好。

二月红看见张启山和副官的时候首先注意到了他们的狼狈,才一蹙眉就看见了张启山怀里的团子,安慰走失儿童倒不像张启山平常会做的事,便开口道,

“你是去了矿山,还是认了个私生子回来?需要我解决哪一个问题?”

他这有心情的调侃令张启山笑了笑,让副官把找到的那个族徽递过去给二月红,只道,

“我去了矿山,找到了这个,我知道你不愿意出手,只是现在的确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帮忙,你放心,绝不会让你为难。”

二月红接过那枚族徽,轻轻叹了口气,只说了句说吧,也算是应了,张启山便拍了拍怀中的人,齐铁嘴做了老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二月红讪笑,拱手道,

“二爷。”

二月红的表情和张启山他们一开始如出一辙,等眨眨眼回过神来,忙走上前去戳了戳齐铁嘴的脸,确认是真人以后才忍笑道,

“原来是老八的私生子啊,倒是真没看出来老八是这样的人。”

二月红倒也没觉得这是齐铁嘴的什么私生子,这家伙什么脾性他是知道的,看着一副花花肠子口无遮拦,实际上连姑娘的手都不敢拉,再加上他也算和齐铁嘴一起长大,齐铁嘴小时候什么样子他清楚,而鬼车的事他也让陈皮查过,知道和齐家人有关,张启山不会不带着齐铁嘴下去,再加上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想也知道是齐铁嘴变小了,觉得一时有趣,才说起些打趣的话,而齐铁嘴就没那么轻松了,只道,

“哎呦我的好二爷,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我一路都快丢脸死了,你要是知道怎么能让我变回去,不如等我变回去你们再笑我。”

齐铁嘴一副怎么连二爷你也是如此的表情,忍不住的埋怨,虽说他现在的语气样貌更像是小孩子撒娇,可见他着急,二月红还是收了笑,摇头道,

“今日之事至此,我也不再多瞒,多年前我家几位长辈的确下过矿山,我这里也有些矿山的信息,只是老八如今这样,我却是半分不知为何。”

“啊?那怎么办?我不会就一直这个样子了吧?我说二爷,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可得想想办法帮帮我。”

齐铁嘴着急的要往外面窜,结果张启山抱着他没让他窜出去,齐铁嘴只能手杵着张启山的手臂身体向前倾,苦着小脸看向二月红,二月红唇角微微勾起,只道,

“我这里是没什么办法,不过,九门众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不定有法。”

合着这些人都不是想帮忙,只是想让更多人看自己笑话。

认清现实的齐铁嘴一脸愤愤不平,然而现在也没有办法转头就走,只能咬牙转头闷在张启山怀里当鸵鸟,二月红顿时笑得不行,张启山也在笑,弄得齐铁嘴想咬他,副官适时开口道,

“那我这就去请其余几位爷了?”

二月红笑说着快去快去,张启山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撇嘴生气的团子版齐铁嘴,多少还是顾及他的面子,只道,

“去请九爷来就好。”

二月红请九门过来也并非只是为了开齐铁嘴玩笑,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帮他恢复,便也不说什么,而且说实话,即使九门中人都来,真正认真出主意的,估计还是只有解九。

副官也领命去了,齐铁嘴这时从张启山怀里抬起头来,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半立起来,冲着副官背影喊,

“只能告诉九爷!要是吴老狗在解语楼千万别把他招来!”

齐铁嘴喊得激动,张启山怕他摔了,又把他按回了怀里,齐铁嘴坐在他手臂上,笑得两个酒窝明晃晃的,只道,

“我就知道佛爷是最顾及我的。”

这话放他正常的时候说,奉承的意味会更多,可是他现在就是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让人听着这话也只留着真挚了,这倒让二月红想起来,齐铁嘴小时候是多么的受大人欢迎,逢年过节别的不做尽骗红包,而张启山被齐铁嘴的笑晃了一下,眉眼却露出几分柔意来,二月红没错过他的神色,又看着他至今没放齐铁嘴下来的打算,挑了挑眉,反正看破不说破。

副官去找人的时候,丫头正好从外面回来,三人撞见了也不好躲,只能实话实说,虽然自从结婚后二月红就金盆洗手,但陈皮还自称着墓里的王,有些事丫头的接受能力还是比一般人强,惊讶之余只剩担心,还问要不要请个大夫,这问得在场三个大男人都是一愣,也是,这出了那么古怪的事,都想着找二爷找九爷,就没一个想着要正经看病。

二月红想了想,也只能安慰丫头这寻常大夫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就别让外人看了齐铁嘴笑话,丫头想了想也是如此,而看见齐铁嘴身上还裹着不合适的长褂,又提议让他去换套衣服,她和二月红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她平日里乐善好施,逢年过节也会设个粥棚给穷苦人家送些衣裳,所以家里也有些小孩子的衣服。

齐铁嘴本来就被张启山胡乱裹的不舒服,当然答应的欢脱,丫头吩咐了丫鬟去准备,张启山本来想抱着齐铁嘴跟过去的,齐铁嘴却说不用,愣是让张启山放自己下来,自己提溜着长长的褂子跟着丫鬟去,结果没走到门口就摔了一跤,张启山过去抱他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灰,又打算亲自带他过去,齐铁嘴却死活不让张启山抱了,估摸着这一路已经被抱够了,不断的向小丫鬟身后躲着,倒是看着灵活得很,碍着中间隔着的是个女孩子,张启山也不好动太狠的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二月红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把齐铁嘴从小丫鬟身后拎过来,再把过长的袍子撕到合适的长度,而张启山确保他不会再被绊到后,才放齐铁嘴自己去的。

丫头看着这场景倒是有些新奇,二月红和她心意相通,只朝张启山道,

“我之前还以为,若你有朝一日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个严父,没想到本质也是个宠孩子的。”

张启山没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二月红和丫头相视而笑,本着主人的态度请人上座,三人且说些闲话,还没等齐铁嘴换好衣服,副官就带着解九过来了,解九身后还跟着闲庭信步的吴老狗,几人寒暄过后,二月红看着吴老狗笑道,

“我就知道,若你在解语楼,无论如何都是要过来的。”

“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佛爷和小九九谈事的,但张副官说八爷不让我来,我还偏要看看这算命的有什么要瞒着我。”

吴老狗眉毛一扬,带着些少年气,二月红只道,

“他不是瞒着你,只是怕见你。”

“怕见我?他会怕见我?这可稀奇了。”

吴老狗被说得越发好奇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解九也被挑起了兴致,二月红和张启山相视笑笑,而后目光却又落在了屋外,齐铁嘴穿着蓝色小短褂踩着小布鞋噔噔蹬的跑过来,大概是安全了舒服了,终于开始一时新奇起来,也没一开始那么急迫,脸上还带着笑,却在见到吴老狗那一瞬间垮下脸,站在门口道,

“你怎么也在这儿?”

说完就要去指责一旁明显带着我就是故意的笑的副官,而吴老狗被吓得一直好好抱着的三寸钉都掉了。

三寸钉还以为这是攻击的命令,辅一落地,就朝着齐铁嘴奔过去了,素日两人吵架,吴老狗常常用三寸钉的传奇故事威胁齐铁嘴,弄得齐铁嘴本来就怕三寸钉,现在看狗朝自己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边跑边骂骂咧咧,然后就开始嚎佛爷救命,不过这人小腿短步子小,自然跑不过训练有素的三寸钉,好在齐铁嘴还有点眼力劲儿,或者说下意识的反应,瞅准机会朝着张启山跑,然后一人一狗围着张启山转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这场景倒是有趣得紧,吴老狗看得好玩,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三寸钉唤回来,而张启山被绕得烦了,眼疾手快的把快跑不动的齐铁嘴给拎了起来,三寸钉失去了目标,抬头冲着被张启山拎在半空的齐铁嘴汪汪的叫,还一蹦一蹦的要咬,齐铁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着脚下永远够不到自己的三寸钉又得意起来,对三寸钉坐着鬼脸,说着有本事来咬我的话,顿时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其实齐铁嘴现在这身躯才更配他的心智。

张启山面无表情的看着齐铁嘴耍宝,手肘微微向前倾,齐铁嘴就离三寸钉越来越近,吓得齐铁嘴又是挣扎又是乱叫,而等三寸钉将将要咬到齐铁嘴的时候,张启山又把他拎回原本的位置,往复两三次,齐铁嘴终于转头一脸惊恐看着张启山道,

“佛爷佛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放我下来。”

张启山面色不改,伸手就把齐铁嘴往地上放,三寸钉还在下面等着,见人下来了开心的摇尾巴,齐铁嘴一个转身双手紧抱着张启山的手臂,两腿在空中晃,抬眼一脸委屈,张启山唇角勾了勾,这才把齐铁嘴抱回了怀里,齐铁嘴紧紧抓着张启山胸前的衣服,眼神又一下没一下偷看三寸钉,就怕自己被丢下去。

二月红看着嘴角眉眼都带笑的张启山,觉得自己先前说他宠孩子,简直是大错特错。

这人齐了,闹够了,众人才坐下来商量正事,本来齐铁嘴也是一个人坐着的,但是这也没有孩子坐的椅子,弄得齐铁嘴仿佛只有一个头放在桌子上一样,而吴老狗又忍不住的想逗他,看起来这心理年龄也不比齐铁嘴大多少,两人小打小闹,导致进度严重拖沓,张启山看不过去,把齐铁嘴抱进自己怀里拍了下他的头,又扫了吴老狗一眼,两人安生了,才继续说着矿山的事,说完后才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九爷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张启山本不用说那么多,到底也是存了些想让二月红帮忙的心,解九一份事当三份听,想了想只道,

“这事儿虽奇怪,但我在日本游学的时候也听说过一回,有位科学家做实验时出了岔子,弄得人变成孩子,闹出不少笑话,不过这也只是酒桌上的笑谈,当个奇闻异事听听也就罢了,倒也不知真假了。”

“这做什么实验能做出这种东西啊?”

齐铁嘴插了个嘴,多少带着些嫌弃,解九喝了口茶,施施然道,

“致命毒药。”

解九才说完,这所有眼睛都看着他,齐铁嘴更是被吓到的样子,眼睛眨都不眨,解九看着满桌包括当事人自己都是爱胡闹没一个靠谱的,不由得揉眉道,

“所以,还是先请个大夫吧。”

齐铁嘴这个样子倒不好送医院,只怕人多眼杂的乱传,却也是中医西医都看请了,对外也只说丫头心善在街上捡回来个孩子,西医的毒理检测要等起码一天,而中医说的确是中了毒,却不知是什么毒不能解,而且也说了这毒影响身体,早解为妙。

大夫走之后齐铁嘴就有些颓唐,一直陪着他检查的张启山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安心,已经知道怎么了的解九吴老狗和二月红走进来,看这个场景都顿了顿,只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等张启山放开了齐铁嘴的手,起身坐过来,解九才说道,

“我想那药理检测即使出来也不会多有什么帮助,这样拖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八爷的身体健康,现在倒是有两种方法解决,一是重新下矿洞看看能不能找一些线索,二嘛……”

解九顿了顿语气,看了眼二月红,二月红叹了口气,只道,

“九爷有话就直说,若是能帮我一定相帮。”

“其实,若是只需要解毒,那么我们可能不需要冒那么大风险,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北平的新月饭店正准备拍卖一味难得的药材,名为麒麟竭,据说能解百毒,或许我们可以一试,若不行我们再下矿山,而且这事也和二爷有关,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佛爷和我也都在想办法,这次新月饭店还会拍同时一味鹿活草,若以这味药为药引,夫人的病,有很大的可能能治愈。”

“当真如此?”

二月红简直是喜出望外,张启山也有些惊喜,若是那鹿活草有用,二月红没了后顾之忧,这矿山之事也便能有了眉目,虽说二月红已把知道的矿山细枝末节告诉了他,可是张启山有预感,若没有二月红,这矿山便是下不成的,解九还没说话,吴老狗就笑说道,

“小九九说的话基本不会有假,二爷,这可是大喜事啊。”

“那我们不如马上启程去北平。”

二月红立马站了起来,可谓是喜形于色,这里的都是他多年好友,都知道丫头对他的意义,也倒理解他这么激动的原因,但新月饭店自有新月饭店的规矩,也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的,不过好在解九名号算通天,既然提了这茬儿,便也想好了办法,几个人便就着计划讨论起来。

齐铁嘴这次出奇的安静,倒是一句话都没插,就安静的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跟自己在玩儿什么,可听着听着就不对起来,忙跑下来,睁大眼睛道,

“等下?你们要干嘛?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帮你们去探请帖的位置?我这小身板不分分钟被人灭了?”

他着急跑下来没穿鞋,二月红心情正好,顺手把他捞了起来,可是在二月红这里比在张启山那儿还不自在,齐铁嘴扭扭捏捏的,坐在二月红旁边的张启山倒是更直接的把齐铁嘴捞到了自己这里,只说道,

“唯有你这样,才能让人不起疑心?”

齐铁嘴难以理解的抬头,最后又想了想似乎大概还真是这样,而且即使自己没变成这个样子,这差事也就只能是自己的,左右是躲不过去,而这要去北平又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只能闷声闷气的点头应了声好,张启山把自己的茶给齐铁嘴推过去,又拿了几块糖给他,这才转头和二月红商量起细节来,吴老狗看着张启山和齐铁嘴,总觉得哪里不对着些,这到底是当齐铁嘴是个孩子了还是没有,便又挑眉看向了解九,而解九只是摇了摇头,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吴老狗也懒得想了,他们商量的事也和自己无关,不如逗狗。

等商量得七七八八了,众人也不好得多呆,便是三日后进行计划便是,张启山想带着齐铁嘴回去,却又被二月红叫住了,张启山转头,看着二月红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一时不知道他要干嘛,而二月红目光落到齐铁嘴的身上,只道,

“老八这个样子,应该需要置办几身行头吧?不然也不方便,佛爷你说是吧?”

齐铁嘴瞬间想起小时候有几天脑子进水死缠烂打让二月红教自己唱戏时被二月红装扮的恐惧,张启山本来说这些事让副官去就行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不顾齐铁嘴的挣扎,把齐铁嘴递给了二月红,只道,

“还麻烦二爷一会儿把他送回来。”

张启山朝二月红轻轻一点头,眼里一片深意,最后又威胁的看了他怀里正在乱动的齐铁嘴一眼,摆明了不让他借机乱跑,齐铁嘴明白这两人是沆瀣一气了,自己今日是挣脱不过难逃一劫,也懒得再废口舌,只能点了点头,然后扭过脸不再看张启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二月红顺手揉了揉齐铁嘴的头发,又看着张启山,笑得高深莫测道,

“佛爷,你这趣味可要不得。”

张启山回看着他,只浅笑道,

“彼此彼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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