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爱睡觉

【一八】得子若此

* 赶在十一月的最后发一篇~\(≧▽≦)/~
* 讲真三叔想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活生生让我看出了新欢旧爱【这真不是重点
* 前面可接佛爷一行从北平回来,尹小姐跟着上火车,然而二爷调侃佛爷那里【捂脸,我只是懒所以不想写
* ooc归我,糖归一八和大家
* 觉得佛爷情话满分的请选1,觉得八爷技高一筹的请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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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更适合我啊?”

二月红一惊,刚想说佛爷做人不能吃锅望盆你不能对不起八爷,抬头却见张启山眼里只有戏谑,明晃晃的无非是看你如何接招,一时被气笑了,刚想开口反击什么,车厢的门哗啦一下被人拉开,齐铁嘴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嚷嚷着来拿家当,张启山挂着的笑就是一僵,二月红内心一阵乐不可支,却终究为了忍笑别过头去。

调侃‘旧情人’被现任逮了现行,看你怎么收场,不过也该,谁让你偏要学齐铁嘴的油腔滑调?

这旧情人之所以能被打上引号,也是因为二月红与张启山的当初那段,实在扑朔迷离,或许就连当事人也说不清当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启山和二月红年龄相仿,又都有副好皮相,第一次见面就颇合眼缘,聊得甚是投机,再后来又一起谋划了怎样做上九门之首,也算是同甘共苦过,这一来二往,互相存了几分好感便十分正常,可也不知这两位爷存了什么心思,只成天在别人面前玩儿暧昧,死不承认,弄得那段日子他们的八卦满天乱飞,就连一起下个棋都得染上几分桃色。

彼时张启山初至长沙,还没有如今的尊崇和地位,余下各家也都敢拿他打趣,吴老狗还特意为他二人此事开了一场赌局,赌他们多长时间能在一起,赌他们谁上谁下,赌他们能在一起多久,只可惜这赌局还没开多久,张启山和二月红就莫名的回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真友谊阶层,害得吴老狗长吁短叹,庄家全赔,却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要知道他们二人相识时,二月红还未上演那出长沙口口相传的英雄救美,依旧是个流连风月男女通吃的浪子,张启山又是个百无禁忌的主,该是天雷勾动地火的两个,偏偏半路上偃旗息鼓。

大家虽存着八卦的心,也都各种旁敲侧击过,终究没能从这两个人精嘴里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来,等到后来张启山和齐铁嘴在一起了,二月红也十里红妆的娶了丫头金盆洗手,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为了九门团结,众人也不好再问。

齐铁嘴也十分很好奇这个问题,之前碍于各种一直压着没问,等他和张启山该办的都办了,他终于有了胆子替众人问问这无头公案,本以为张启山会搪塞或者生气,没想到张启山却十分坦然的承认道,

“我们当初试过,可都觉得差了点什么。”

张启山说到这里顿了顿,见齐铁嘴听得一脸认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八卦还是其他,只带着几分莫名笑意道,

“我并不想跟他做,他也是。”

咳,佛爷,虽然你百无禁忌,但我们能说得稍微委婉一点嘛?没见八爷两个耳朵都红透了吗?

怪不得这一直是九门的未解之谜,这理由无论是当事人还是知道的人,说出来都很诡异吧,这到底是该怀疑谁不行啊?

张启山坐在那里就没什么动静,大概是在纠结怎么说,齐铁嘴也很安静,站在那里挂着和善的笑,反而是二月红被这僵持的气氛弄得坐立难安,硬着头皮起身,说去找丫头,就把车厢留给了张启山和齐铁嘴。

张启山见二月红走了,也稍微回过神来,见齐铁嘴还站着,伸手把他拉来自己身边坐着,斟酌了半天,才一脸认真诚恳道,

“老八,刚刚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介意,我真的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佛爷你能高抬贵脚让我拿下箱子吗?”

齐铁嘴又一味的开始嚷嚷,听起来正常,却是没有看张启山一眼,张启山眸光一沉,手搭上他的肩,生生把齐铁嘴转过来看着自己,生硬道,

“我只是想捉弄他,并非是真话,我和他的关系,你也是清楚的。”

齐铁嘴一阵咥笑,眨眼道,

“佛爷莫不是忘了,当初佛爷能和二爷认识,还是老八我牵的线,我又怎么会介意?佛爷你把我想得太小肚鸡肠婆婆妈妈了吧?我要是在意这个,你得因为不能去和二爷商量事情跟我死磕无数次,可这么多年,我也没拦着你去梨园过啊。”

齐铁嘴的表情甚是无辜,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可是多年相伴,张启山怎么会不了解他?若齐铁嘴真不介意,又何必故意拉开车厢门,弄得兴师动众,以他的为人与处世,该是当做没听到的。

“老八。”

张启山冷着张脸看他,语气多有威胁之意,齐铁嘴笑容一僵,垂下眼来,又有些烦闷的抓了抓头发,把自己往椅背上一扔,仰头没好气道,

“行行行,我承认我在意行了吧?谁让你那句话那么伤人,合着我就不适合你了吗?”

本来见齐铁嘴装的云淡风轻,张启山还有些不满,可话说开了去,又觉十分无奈,只得道,

“我与二月红无论当初如何,总是没能在一起的,如今你我的关系,难道还不能证明?”

许是因为年少际遇,张启山从来不喜欢躲躲藏藏,即使他和齐铁嘴的关系容易给他们双方染来非议,他也毫不避讳,起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以吴老狗为首的一群人是想问又不敢问,当然也不好问,一是有二月红的事在先,二是碍于张启山的冷面,而齐铁嘴又总神叨叨的掩着,没个准儿信。

张启山没少因为齐铁嘴的态度生气,可自己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最后还是因为半截李都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的问他,他们这段关系才算是公之于众,张启山承认的爽快,丝毫没有当初问他和二月红时的掩盖和不快。

熟真熟假,一看便知。

反而是齐铁嘴,因为张启山的承认莫名其妙躲了众人好一段时间,张启山牙都快咬碎了,差点没签通缉令,解九虽猜到了齐铁嘴纠结什么,觉得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儿,可自己出面又不合适,就劳烦吴老狗把齐铁嘴拎出来教育教育。

吴老狗是用三寸钉找到的齐铁嘴,找到的时候简直是破口大骂,要不是秉着对九门先辈的尊敬,估计齐铁嘴的家人也不能幸免于吴老狗口中,怪不得张启山把长沙和周边村落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齐铁嘴,感情在这儿躲着。

骂的多了狠了齐铁嘴也怒了,两人一狗就站在一个深山古墓的耳室里对骂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等两人什么词都说了再也都骂不动了,吴老狗才没好气的问道,

“说说吧,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齐铁嘴抿了抿唇,苦笑半天,才略带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跟佛爷在一起……你们会不会觉得……奇怪?又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一个小白脸什么的?”

吴老狗一愣,然后吹胡子瞪眼的指着齐铁嘴道,

“你躲那么多天,都躲到跑来和粽子作伴了,就是在想这个?”

见齐铁嘴沉默不语,吴老狗恨不得直接把三寸钉丢过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平常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怎么一遇到情字,就傻了呢?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喜欢佛爷吗?”

齐铁嘴瞪了一眼他,带着些发泄情绪,没好气道,

“废话!我当然喜欢他!我还想……”

这样和他走一辈子。

齐铁嘴有一瞬间的怔忪,直愣愣的看着吴老狗,脸色莫名的有几分红,也不知是被自己愚蠢气的还是被自己想法不好意思的,既然想走一辈子,为什么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又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无足轻重的流言蜚语呢?只要两个人好好的过,其他的有什么关系?自己要的本来只是如此而已。

吴老狗见他明白了过来,似笑非笑,带这些一直以来的嘲讽。

“你啊,从来都只会给九门丢人,九门什么在意过别人的眼光?谁会看不起你?谁又敢看不起你?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思及往事,齐铁嘴沉默半晌,只烦闷的摆摆手,似乎要把往事和嘲笑都挥散开去。

“佛爷,现在是现在,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当时你和二爷试的时候知道今天你我会在一起么?或许不用多久你我就会厌烦这段关系,或许你终于想通了要跟个女人结婚生子继承张家血脉,又或许,有一天你就为国捐躯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太多,然而无论哪种情况,我都没有理由阻止你,我总是会失去你的,我的命格,注定仙人独行,可在没有遇到你以前,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承受一辈子的孤独。”

张启山见齐铁嘴虽语气平淡,眼中却露出些许痛楚来,伸手拍了拍齐铁嘴的头,道,

“说什么傻话?”

虽是责怪的话语,溢出来满满的都是心疼。

齐铁嘴只是摇摇头,带着几分懊丧,

“不是傻话,佛爷,我第一次那么害怕。”

齐铁嘴的担忧,其实是最近才有的,准确的的说,是在北平呆的这几天才有的,毕竟尹新月对张启山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过齐铁嘴一个大男人,虽然平时婆妈了一点,但还没那么丧心病狂的要去和一个小姑娘比较与计较,当初心悦张启山的人,无论男女,才貌都不比尹新月差多少,可张启山还不是巍然不动,要这点信任都给不了,不用张启山发飙,齐铁嘴就先抽死自己为敬。

他只是太了解张启山了,这个男人是为了信念什么都可以放弃的人,尹新月的家世背景,如同一把刀,悬在齐铁嘴头上,悬在他和张启山之间,刀柄上系着的那个绳,叫兵临城下。

他怕,他和他熬得过似水流年,抗得起千夫所指,却做不到家国两安,忠义两全。

在北平的这几天,齐铁嘴几乎想完了所有他们的结局,无论好与不好,可延伸到梦里,不过是十里红妆,不过是炮火震天,他也很想和张启山谈谈,然而就取鹿活草这件事就够他们忙得团团转了,哪里有时间管这些。

而张启山也不是什么拘于儿女情长的人,对待尹新月,他自认为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该做事做事,无须避讳,这样一来,齐铁嘴就更纠结和别扭起来,虽然肆无忌惮的开着尹新月和张启山的玩笑,内心却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正主,怎么活得跟电灯泡一样。

这样一直压着的情绪终究在看见尹新月手上的二响环和听见张启山说得那句话后彻底爆发,都说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生气,齐铁嘴觉得爱情真的很可怕,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患得患失,斤斤计较到如此地步。

即使一切真的都只是他庸人自扰。

齐铁嘴的落寞与懊丧全部落进张启山的眼里,又沉甸甸的压在他心上,客观上来说,齐铁嘴的不安全感有大半部分是他导致的,他心太大,装的东西太多,肩负的也太重,他又从来不是什么贴心的情人,照顾不到方方面面,不过齐铁嘴也多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两人在一起向来轻松自在,没觉哪里不对,齐铁嘴在一开始的别扭过后更是放开了去,越来越不顾及周围的人,吴老狗一边感叹着恋爱中的人多不要脸,一边后悔当初千里迢迢去劝齐铁嘴。

然而齐铁嘴的没心没肺,不过是因为他对世间百态看得太清,看得愈清,不随主流的事落到自己身上,就愈发的惶恐,再加上算了那么多年的卦看了那么多年的风水,神神鬼鬼小半辈子,免不得爱胡思乱想。

说起来他们二人各有问题,却安安稳稳过了那么久,大概也是因为生活太安逸了。

思及此,张启山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齐铁嘴说道,

“若是你我相看两厌,先抽身离开的一定是你,结婚生子的念头,年轻时也有过,可现在并不想考虑,一是因为家族问题,二是因为时局动荡,三是因为你,至于为国捐躯,我不怕死,但不代表我容易死。”

“不如你把你觉得的可能导致我们会分开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我一条条的跟你分析,我倒是想看看,哪一条真有可能。”

齐铁嘴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没听进去,却不停的瞄着张启山的左手腕,张启山一直在注意齐铁嘴的表情,当然没有错过齐铁嘴贼眉鼠眼的模样,一下子被逗乐了,本想拍他的头,抬起来又收了回去,只道,

“你说尹新月是我的贵人,可那又不代表我非要娶她,即使未来的事情我不能担保,但是我的心和你的心一样,也想和你一起走下去,旁人都不行。”

“我给她二响环,只是想还她的情,至于你我,牵扯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就还不清了,即使要还,要么还命,要么还心,哪是身外之物可比?”

“所以你也别再提什么仙人独行,早跟你说过我的命是用来破的,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没顾及到你想法是我的错,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毕竟贵人可以有很多,没有也没什么关系,内人只有一个,我失去不起。”

张启山虽说得十分平缓,语句里大有他一如既往的强势,齐铁嘴内心的焦躁渐渐被抚平,纠结也散去大半,可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老脸一红,龇牙咧嘴的就顶了回去,

“滚你丫的内人,小爷我堂堂七尺男儿,内人什么内人?”

他在北平好得没学会,这北方人骂人的词倒是一套又一套的,然而说的又不甚标准,张启山心下好笑,却装模作样的瞪了他一眼,似是不满,本来还嚣张的齐铁嘴立马条件反射般的瑟缩在一边,委委屈屈的模样,张启山看了内心直叹气,却又莫名喜欢得紧,松开手,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银元来,递到齐铁嘴面前,微微笑道,

“实在不放心,你就算一卦。”

齐铁嘴听张启山说这话,心下讶然,平日里张启山可是最见不得自己做这些的,可他也明白张启山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不然也不会说那么多的话,他明明是那么寡言的人。

张大佛爷,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过?

于是齐铁嘴剩下的那一半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只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把银元接过来上下抛了抛,心却说要算也该是拿铜板,用什么银元,于是断然拒绝。

“不算。”

张启山见他舒缓情绪了,也放下心来,却又疑他软硬不吃,不由得又皱起眉头,似要发作,他向来对亲近的人更加随性霸道,却见齐铁嘴把那块银元放回自己手里,又握着自己的手,如同初见,他说,

“这一次我不算了,我信你。”

这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着张启山的心脏,等这真挚平淡的话语一落,他的心骤然间跳动不已,如同初识爱恋的毛头小伙儿,他望向齐铁嘴的眼睛,里面灿若繁星,而满天星河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如春风化雪,张启山脸上渐渐绽开一个笑来,反手紧紧握住齐铁嘴的手,他想他们真的会这样走一辈子,毕竟得子若此,夫复何求?

【END】

>>>> 小剧场:

尹新月(怒):张启山!你和齐铁嘴早在一起了怎么不早说!有你这样乱惹桃花的吗?!

张启山(实力面瘫状):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以为新月饭店的听奴什么都知道。

齐铁嘴(红着脸的惊恐):尹小姐,听奴真的什么都知道?

尹新月看着齐铁嘴的神色,觉得自己回北平第一件事,是把那间客房拆了,普通的去污行动已拯救不了她的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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