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爱睡觉

【一八】拥君入怀〖十〗

* 这个结尾写得好艰难,我不会说删了三遍重写了三遍,其实最后也不是很满意

* 看在那么艰难的份上,小天使们轻拍 o(╥﹏╥)o 

* ooc归我,或许改天重修?


张启山拉着齐铁嘴随便进了个帐篷,里面原本有人,看见九门两位爷进来了十分有眼力劲的走了,张启山也不理会,看了看周围,径直朝着角落里放着的药箱去,吴老狗体恤跟他一道的兄弟,基本上每次每个安置处都有这些,以防止伤亡过多来不及的救治。


他挑挑拣拣里面的药,蹙眉似在嫌弃着不好,不过也知现在不是在长沙城,由不得他挑,这里的东西勉强处理也是够了,便拿了两个白瓷瓶和一卷纱布,转身就看见齐铁嘴已经抬着双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可怜兮兮又一脸期待,便莫名想笑,但目光落在已经去了纱布血肉模糊的手上,终究是平了嘴角。


张启山走回去坐到齐铁嘴对面,权衡了下他两只手的受伤程度,先拿水壶里的水帮他冲洗伤口,齐铁嘴被这水流刺激下细微的疼痛弄得有些龇牙咧嘴,又不好叫,只能用表情表达,在洗尽灰尘终于露出惨淡血色后,张启山一手握住齐铁嘴手腕,一手拿了块还算干净的布轻轻的擦着,痒痒麻麻的,齐铁嘴忍不住够头,朝着伤口轻轻吹起来,倒是舒服了很多,却听张启山声音仿佛在头顶响起,


“怎么伤成这样?”


语气不知询问多些,还是叹息多些。


齐铁嘴一撇嘴,抱着天大委屈般的唠叨起斗里的一切,只着重描述了他一路的睿智,绘声绘色的仿佛他不是被血粽子追着狼狈逃命,而是英勇的和其大战三百回合。


讲到精彩处,不免手舞足蹈,弄得张启山才帮他包好的地方,又慢慢渗出些血迹,还没等张启山说什么,齐铁嘴就非常有眼力的从夸夸其谈变成了愁眉苦脸,抬着左手仔细端详了会儿,又往张启山那边挪了挪,诚惶诚恐道,


“佛爷,我这手不会废了吧?”


“废了也不影响你算命。”


张启山见他有心耍宝,轻车熟路的玩起以退为进,只觉自己担心十分多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齐铁嘴立马回道,


“哪能不影响啊?算卦讲究天人合一天人感应,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肝胆筋骨,互为表里,真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要不怎么人都说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呢?这都是有依据的,人的气运一旦偏了,不烧香拜佛诚心求神是回不来的,我家里有本书,就详细记录了改气运的方法……”


齐铁嘴在那里振振有词,说得仿佛的确是这么个理,话里话外却是你要不要改气运我给你打折的循循善诱,张启山耐心听他胡说,握了他的左手看情况,觉得没必要重新包扎,就想去看他的右手,正好听这家伙结束了长篇大论,颇为小气遗憾的抱怨道,


“总之,这次亏大发了。”


“祸兮福之所倚,你不是还得了个二响环吗?”


张启山不咸不淡的说着,检查着他右手的伤势又忍不住的蹙眉,看样子是伤得不轻,虽说吴老狗帮他处理过,但太过简易,而齐铁嘴的不安分明显让这处理了胜于无,张启山淡淡说了句忍着点,即使控着力道也十分迅速的弄完,齐铁嘴杀猪般的惨叫还是仿佛要余音绕梁,张启山本来真的很嫌弃这矫情,但是看着齐铁嘴惨白着脸冷汗涟涟,就差满地打滚以示痛苦,又有些心疼起来,毕竟这家伙又怂又怕疼,这段时间受得伤也够多的了,缓缓道,


“回去好好养一段时间,别到处乱跑了。”


“我这样也跑不到哪儿去啊,回去还得请人照顾一段时日,这伤身又伤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齐铁嘴左手微微抬着刚治好的右手臂,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了呼吸,转头又掉钱眼里,似乎这些伤还不抵让他花钱雇人照顾来得痛,张启山重新开了卷纱布,眼中笑意淡淡,只道,


“想住我那儿,想使唤副官,直说。”


齐铁嘴一脸我没这个意思的无辜,在张启山审视的神色下败下阵来,理直气壮道,


“我不白住白使唤,我拿东西抵债。”


说完小心翼翼的把右手垂下来,左手把兜里的那个二响环递过去,咧嘴笑道,


“这个够吗?我知道佛爷你一直在找,这次可是难得的机缘,阴差阳错,凑成一对,也算好事成双,无论你是送给二爷还是以后送给嫂夫人,寓意都极好的。”


张启山听着这话着实不舒服,整个人都冷淡下来,拧眉道,


“你倒是舍得。”


齐铁嘴一愣,眼神闪躲起来,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期待是张启山不会说话,讨好的笑了笑,只说道,


“那么好的东西怎么会舍得嘛,但是佛爷你更喜欢啊,都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了,就凭我和你的关系,你要星星我也不能摘月亮啊,你要是看在你我情谊上不跟我讨债,那我就自己留着了,你可别之后反悔找我要,我一定明码标价。”


说完就贼津津得把二响环藏回了衣兜里,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口袋,张启山被他哄得眉头舒展开去,伸手却把齐铁嘴放进兜里的二响环拿了出来,在齐铁嘴你不是说你不要的不满里,将二响环扣在了他左手腕,微微笑道,


“倒是也挺合适的。”


齐铁嘴怔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无法那不会说话做借口了,心里炸开了花一般,甜丝丝的,只觉现在是个好机会,心下也有了计较,而张启山说完,想起还未完成的固定,重新拿起纱布,他将纱布一圈圈缠过手臂,最后结要绕过脖子,于是整个人便又凑近了些,动作好似是个拥抱,齐铁嘴本来笑眯眯的看着张启山做这些,距离一拉近又止不住的一愣,征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认真侧脸,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佛爷睫毛好长。


他无意识的想要再贴近些,又迅速意识到这举动不对,唾弃了下自己的的见色起意,越想越羞赧,视线里却又只看得见张启山,顿时脸都烧了起来,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咚咚咚的敲着他胸腔疼。


齐铁嘴抿了抿唇,突然低下头去,用左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似乎妄图借这外力掩盖或制止心如擂鼓,他的举动合理又无心,却莫名显示出他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张启山自然察觉得到这不正常,却也只以为是齐铁嘴恐慌症发作,就着目前这姿势,从善如流的将人带到自己怀里,轻柔而有规律的拍着他的后背,可怀中人既没有放松下来,也不似以往那般紧绷,这让张启山渐起疑惑,刚想放开查看一下情况,腰就被人抱紧了,张启山一愣,不免担忧道,


“怎么了?刚刚我刺激到你了吗?”


齐铁嘴不说话,窝在张启山怀里一动不动,手下不自觉用力揉着张启山的衣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心理建设,良久闷闷道,


“佛爷……”


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张启山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担忧更重,而齐铁嘴终于放过了张启山腰间的衣服,也松开了点两人的距离,头抵在张启山肩上,闷闷道,


“我想说……”


“齐铁嘴!”


吴老狗中气十足的一声呼喊打断了齐铁嘴的话,齐铁嘴一僵,整个人又狠狠埋回张启山怀里,像只鸵鸟,张启山胸口被撞得有心疼,下意识的又抱住人,抬手拍了拍齐铁嘴的背,大有抚慰之意,眼睛朝声音来源望去,眼神晦涩,大抵是有些不满的。


吴老狗正掀开帐篷帘子进来,看见这场景顿了一下,却没多想其他,又一边往里走一边疑惑道,


“又来?他这恐慌症不是……”


还没向前走上一步,话也没能说完,跟着他后面一步敏锐觉得气氛不对的二月红,当机立断又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面上春风和煦手下万分用力的拉着人走了,即使声音渐远渐淡,也还能听着吴老狗懵圈的二爷你踢我做甚不是你让我拿药过来的疑惑质问。


重归安静的帐篷气氛有些诡异,张启山犹豫了下,还是张口问了句,


“人走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被打破了设定也打断了思绪的齐铁嘴内心波澜起伏,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怕丢脸,但又不想气氛一毁再毁,只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从张启山怀里出来,抬眼无比真诚道,


“佛爷,在不解风情这方面,小五真的跟你有得一拼。”


张启山见他似乎无碍,放下心来,却不由得蹙了蹙眉,问道,


“你的恐慌症怎么了?”


他语调不满,只是因为觉得吴老狗对齐铁嘴的事倒是什么都知道,自己却总落后一步,于是也不问这话从何说起,更不问他原本想说什么,真有把不解风情这四个字贯彻到底的架势,齐铁嘴抬手捂脸,低头重新酝酿了下情绪,带着点惆怅说道,


“我恐慌症差不多好了。”


“那你刚才是?”


张启山一挑眉,言语间多半不信,生怕他又是在诓自己,齐铁嘴抬眼一笑,坦然道,


“装的。”


他从来能打哈哈就打哈哈,说话云山雾罩,自寻重点,惹上什么怀疑更是长篇大论恨不得把所有泥点甩干净,这般干脆利落非常少见,以至于张启山都愣了一下,而齐铁嘴从善如流的继续道,


“因为我舍不得这个怀抱,因为我喜欢你。”


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得不像齐铁嘴的风格,张启山甚至觉得,要么是自己出现幻听,要么这家伙是故意在作弄自己,一时将信将疑,使他的表情不像是被心悦之人告白后应有的,神色一滞更像是要拒绝,齐铁嘴心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是认真的,恐慌症是一种心理障碍,要治疗就得知道原因,这个原因我找了很久,我从来没想过,是因为喜欢你,我恐慌症好了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正视了自己的心意。”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喜欢明明是一种美好的情绪,却有人因此而恐慌。”


“九爷一开始就说,我恐慌是因为我觉得失去了对事情的掌控,我也曾以为我恐惧的是感情本身,后来我发现,我焦虑的还有,无法再顺其自然。”


“知命,信命,我对生活从来没有过多的期待,但是弄清自己的心意之后,我总是忍不住的想,若你也喜欢我……”


“后来想通了什么算顺命,不在意结局如何,便也没什么好焦虑的了,却又陷入了另外的纠结。”


“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喜欢,而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逃避,我一直在想,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喜欢么?戏文里那些缠绵悱恻大起大落,好像不符合我的状态,可若说信任彼此交托生死,你我对其他人也能做到。”


“困在主墓室的时候,老狗问我甘心死在这里吗,没有遗憾吗,说实话,的确没有,人生而有死,这一生已然如此,也算不亏不欠,然后做了好长的梦,梦见不断坠落,梦见茫茫冰河,醒过来的时候,很想你,很想见你。”


“老狗给我那个二响环,说天意如此的时候,我仍然没想好要不要同你说,但是见到你以后,我突然觉得应该说一说。”


“当然,我并不期待你能给我什么回应,你也别有什么压力,虽然因为我喜欢你这件事而恐慌,但绝对不是恐慌被拒绝,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我也知道佛爷从不因私忘公,知道了拒绝了,哪怕厌恶于此,只要我不逾规越举,也不会对我另眼相待……”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想告诉你,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有多远我便陪你走多远,你不用怀疑我别有所图,单纯因为,我喜欢你。”


齐铁嘴语调平缓,说得极为认真,其实说之前他心里也在打鼓,远没有表现得坦然,但是说到最后,他真的完全轻松了下来,表白心意,也是在剖析自身,这一刻他可以说是真正痊愈,不斤斤计较悲欢得失,重新完美平衡了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本以为会有什么反转的张启山越听越错愕,心中却渐渐升起难以抑制的喜悦,甚至心率都加快了一些,他不是没有听人说过告白的话,事实上他听过不少,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有这样的情绪,以至于他的精神都难以集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同样的心情。


而齐铁嘴难得有一次摸不准张启山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只见他长久不说话,猜测他不好明拒,虽然心下涌上失落,但不在意张启山态度又是他自己说的,一时尴尬得进退两难起来,只得随意笑笑,起身想走,结果才站起来,就被抓了手腕压回原来的位置,力度还不小,齐铁嘴一脸懵的望着张启山,脑海里全是只是告个白没必要杀人灭口的吐槽,而张启山仍然紧紧的握着齐铁嘴的手腕,笑意从眼底蔓延到嘴角,带着些轻笑道,


“你倒是不恐慌了,现在该我有些焦虑了。”


而没等齐铁嘴说出真的不期待这种违心的话,张启山就继续道,


“你若又是三分钟热度,我该如何?”


他眉眼难见的温柔,明明是苦恼的话语,语气却是掩盖不住的雀跃,齐铁嘴愣愣的看着张启山,似乎没有理解他在说什么,只莫名想起在这个斗里做的梦,而那句你知道如何做,终究在反应过来后变成了忍不住的傻笑。


他看着张启山,眼睛亮亮的,可惜右手被固定得很好,只能展开自己的左手,虽自知滑稽,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焦虑嘛,抱一抱就好了,亲测有效。”


张启山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不再想着是为了治病,恋人间的拥抱温暖而缱绻,张启山低头蹭了蹭齐铁嘴的鬓角,恢复了些往日的说一不二,


“以后别用这些借口了。”


他们相爱,牵手也好,拥抱也好,都可以光明正大。


齐铁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希望他坚定一些,勇敢一些,最起码在他面前坦诚一些,不要再瞻前顾后,因为万事有他,便也笑起来,单手抱着人更紧了些,又侧头在张启山侧脸落下一吻,轻笑道,


“好,都听佛爷的。”


【End】







——字数不够,小剧场来凑——


吴老狗: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我为什么非要有姓名?(ー`´ー)

某枕:五爷您可是气氛的调节剂啊,功德无量的那种,请理解我真写不出八爷设计的热情旖旎的告白╮( ̄⊿ ̄")╭

吴老狗:当砖可以,但麻烦下次让我和那个臭算命的恩断义绝

齐铁嘴(做作):你要跟我恩断义绝?那在斗里你在众人跟前说的要护我周全呢?你不是要带我安全的回长沙吗?当初情深义重,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没有良心始乱终弃……

张启山(突然出现):你们在聊什么?

吴老狗:……齐铁嘴我现在就跟你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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